莫奈的《睡莲》与神秘的亚洲藏家
孙阳:雪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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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奈的《睡莲》与神秘的亚洲藏家

 

  “你懂画吗?这是梵高的《睡莲》。”在最近火爆的电视剧《三十而已》中,顾佳与王太太的一段对话在网上刷屏,被用来调侃“新贵阶层的装雅”。

  顾佳为了儿子上幼儿园,主动靠近王太太想找她帮忙,但不能太直白,而是依靠自己的“小心机”挤进“太太圈”,她除了要在服饰、名牌包包上投资外,还要在休闲方式、文化品位上动动脑筋。

  于是,一场暗中较量展开,顾佳来到王太太的家,立即被眼前豪华的三层复式家居布置打败,王太太看出了顾佳眼中的羡慕,她随即指向客厅里的一幅画,想取笑顾佳:“你懂画吗?这是梵高的《睡莲》,这些画可比家具高档多了。”

  哪知顾佳曾经在欧洲美术馆看过画展,她记得《睡莲》不是梵高的画,而是莫奈的。

  《睡莲》2.2亿元被亚洲藏家收藏

  在2019年佳士得香港春季拍卖会中,一位富商委托印象派及现代艺术资深专家何杏淇通过电话委托竞拍到了莫奈的《睡莲》,该作品最终以2800万美元落槌,加上佣金成交价为3181.25万美元(折合人民币2.2亿元),据拍卖会介绍为亚洲买家竞得,而何杏淇身边朋友透露,这位藏家极有可能来自中国。

  近十年来,亚洲藏家越来越从“写实艺术”转向对印象派和现代派艺术的追捧,华谊兄弟董事长王中军和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都收藏有梵高和毕加索的作品。

  梵高和莫奈都是印象派画家,但他们的绘画风格迥异,一个是后印象派,一个是印象派的开创者,梵高比莫奈在中国影响更大,是因为上世纪80年代《梵高传》在中国出版,当时中国刚对外开放,西方各种艺术风格和文化思潮涌进来,而梵高作为“一个艺术受苦者、艰难的奋斗者”的经历也激励着当时的我们,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说,理想、激情、不灭的信念,《梵高传》就像“时代的号角”,以至于到了90年代,我开始学画画,也无不是受到梵高的艺术影响。

  莫奈的《印象·日出》与《睡莲》

  相比起梵高为艺术炙热燃烧,孤独、落寞的一生,莫奈却是在生前就享受到了殊荣,而莫奈在审美气质、对自然“隐逸”之美的追求上更接近中国“文人画”。

  莫奈对自然的认识、忠于自己感受的绘画形式,在今天看来是很平常的绘画方式,但在100多年前,对于以“写实风格”见长的巴黎学院派来说,他的自然画法就是一种“叛逆”。

  莫奈1840年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家庭,小时候并没有受过严格的造型艺术训练,他是从画漫画开始,后来自学风景画,认识风景画家布丹。1862年,莫奈经布丹推荐来到巴黎格莱尔画室学习。在学习中,莫奈与画室老师的理念发生冲突,一年后,莫奈离开学校前往枫丹白露一个小村庄写生。在写生过程中,他接触到了巴比松画派,学会了用巴比松画派的眼光描述森林。

  枫丹白露远离巴黎,这里不仅风景优美,还有当时脱离巴黎学院派的马奈在此居住,莫奈也选择了在此居住,并与自己的模特儿卡米尔结婚,由于遭到父母反对,莫奈只能走向“卖画为生”。在这个阶段,莫奈画了大量以卡米尔为原型的画,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撑阳伞的女人》,他的《莫奈家宴》在展览中被误认为是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莫奈因此走红。

  1872年,莫奈创作了《印象·日出》并在当年第一次联合展览会上展出。这幅画描绘的是透过薄雾观望阿佛尔港口日出的景象。朦胧的晨雾与水面无限的光辉,远处依稀可见的小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它象征着一个新的时代的来临,“印象主义”因此得名。莫奈自此开始推广“印象主义”理论,在他身边聚集起毕沙罗、雷诺阿等一批不按室内光暗作画的画家,枫丹白露即印象画派因此而得名。

  在莫奈获得盛名时,卡米尔却因为生养孩子、过度劳累而早逝,这给莫奈带来很大的精神打击。

  远避人群,为浮动的思绪找一个家

  43岁的莫奈选择离开枫丹白露,他带着第二任妻子与一大群孩子定居于吉维尼,他在庭院里修了一个池塘,在池塘里养了许多睡莲,有评论家说他是用这种方式怀念早逝的妻子。但从莫奈的日记来看,他是远避浮躁,为自己的心灵找一个家。

  莫奈在日记中写道:“让疲乏的神经在寂静的水面上休息片刻,得到舒展;在开满鲜花的房间中央,为浮动的思绪提供一个休息场所。”

  睡莲成了莫奈晚年描绘的主题,此后27年里,莫奈把精力完全放在《睡莲》上,他一共创作了251幅《睡莲》。莫奈每天像一个科学家一样观察睡莲在光影中的变化,清晨、中午、晚上,就像中国散文家周敦颐的《爱莲说》,自唐朝以来,世人都爱牡丹,陶渊明独爱菊花,但他痴迷莲花,是因为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

  莫奈也通过《睡莲》来寄托他复杂的情感,安放他躁动的灵魂,最后复归宁静。晚年的莫奈,常常坐在自家的池塘边观察莲花到深夜,感受光线的变化,并用画笔记录下来。不由让人想起唐代大诗人于良史的诗,“掬水月在手,弄花香满衣”,莫奈在月光下,看着睡莲被披上白衣,他自己也融入到了睡莲的世界中而“物我两忘”,这或许是中国人很喜欢莫奈《睡莲》的原因,在他的画中,美的瞬间变成了永恒,给人缓减时间流逝的焦虑。

  融媒体中心记者 吴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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