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杂技虽然在难度上闻名世界,但海外杂技演出市场长期被美国、加拿大的马戏团体占据,中国杂技往往只能充当西方马戏团整场节目中的“零配件”。
“要打出自己的品牌谈何容易,” 中国杂技团总经理张红说:“迈出这一步当然有风险,但是你要不敢迈,这块市场就永远被别人占据。”此次原创杂技剧《金小丑的梦》海外演出,不再单纯依靠中介渠道,而是尝试自主运营项目。一场演出费达到5000美元,比中介商的报价至少多两倍。
艺术:剧中人讲剧中事
中国杂技团最新推出的杂技剧《金小丑的梦》借鉴了西方传统的叙事方式,用《梦》、《求梦》、《梦幻》、《追梦》、《圆梦》等几幕,讲述一位当代杂技追梦少年顽强拼搏、克服困难,最终实现“金小丑”奖梦想的故事。该剧的创作灵感来自于旅美导演李恒达2009年与中国杂技团的一次合作。看到中国杂技团演员世界一流的精湛技艺时,李恒达深深感佩于杂技演员付出的艰辛和努力,同时产生了强烈的将中国优秀杂技艺术引入国际主流演出市场的愿望。
与此前国内很多杂技剧目相比,杂技剧《金小丑的梦》不再是单纯炫技,而是通过人物感情的流动将中国杂技团经典的地圈、空竹、转碟、摇摆高拐、拍球等杂技技巧巧妙地连贯起来,以情带戏,以情显技,寓惊险刺激于诗意的表达中。如第二幕的双人技巧《情窦初开》,男女两位演员用柔术技巧融入了大量舞蹈元素,让观众领略到一种“疏影横斜、薄云遮月”的诗意朦胧美,淡然而动人心魄。杂技界专业人士评论说,杂技剧《金小丑的梦》将成为一部在中国杂技史上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作品。
“这一剧目讲述的是杂技演员的故事,表演者更能够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追求历程的艰辛和不易。”李恒达说。因此,在排练中,他要求更多的不是技巧的训练,而是要演员们静下心来体会人物心境历程。观众比较熟悉的杂技节目《俏花旦·集体空竹》,在这部剧中大变身,原来以京剧花旦扮相亮相的姑娘们,这次成了雪姑娘,她们抛起的空竹也在灯光配合下变成纷纷飘落的雪花。这一幕比“俏花旦”的表演难度高。为了突出空竹上的光亮,导演特意将全场灯光熄灭,表演者只能靠空竹上的荧光定位完成高难度接抛。“而这一段也为剧情中表达杂技人‘冬练三九’营造出了幻境氛围。”此次参加《金小丑的梦》演出的演员很多都是中国杂技团今年获得“金小丑”奖节目中的演员。他们在演角色,更是在演自己。
市场:需求得量身定做
从杂技到杂技剧可谓是中国杂技在新世纪的一次华丽转身。正是这次华丽转身,使中国杂技渐行渐远的艺术背影重新面向当代现众、当代生活、当代趣味,重现杂技艺术生命力。
“毋庸讳言,中国杂技具有超高的身体技术含量。但同样毋庸讳言而且令人尴尬的是,尽管屡屡获奖,但中国杂技依然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无法进入世界艺术的主流殿堂,而被视为江湖杂耍。”张红对中国杂技现状有着无奈的感慨,“特别是面对加拿大太阳马戏团等世界一流杂技演出,很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国产相当优秀的节目像杂技的‘底座’,被廉价组合到人家的整场演出中。”
今年中国杂技团一直在进行市场探索、整合节目,为市场量身定做,打造剧目成为最为有效、扭转尴尬境地的解决方案。“观众是多元的,艺术创作就必须多元,需要为不同的市场和客户群研发。”近年,中国杂技团推出偏于展现技巧的巅峰之作《一品一三绝》;首部杂技音乐剧《再见,飞碟》;2010年推出以小丑串场的驻场演出《天地宝藏》,其趣味性偏重于国外游客;2012年的作品“东方神话之《哪吒》”则面向儿童群体。
以《哪吒》为例,张红解释,“杂技讲故事是弱项,通常的做法是先有要表现的技艺,然后找个载体,便‘攒’成了杂技剧。《哪吒》正好相反,是先有剧本,根据剧本需要加入杂技技艺。”完善创作后,《哪吒》马上拿到300场的美国演出订单。同样去年创作的还有“京韵百戏开心汇《北京》”,首次使杂技和相声结合,这一国内首部语言杂技剧,将结合北京建都860周年在今年9、10月推出演出季。
相比以往作品,这部《金小丑的梦》另有深意。今年9月,这部专为海外市场量身定做、更能展现中杂品牌魅力的作品,将前往美国多个主要城市巡演。“《金小丑的梦》最大的意义在于恢复了中国杂技艺术的自信。”张红说,同时,它也给中国杂技未来的发展提供了不少有益的启示。
北京商报记者 姜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