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涤非被称为型男,时常出现在镁光灯下,这不仅来自曹涤非主持人的身份,还源于他“时尚先生”的称谓。他热爱生活,认为人生惟一的正业就是学会如何生活。他喜欢安静,热衷与审美相关的一切,是文学与艺术的混搭青年,当然,红酒作为一种文化,不免也被曹涤非收入他的文艺囊中。
可以精致,可以简单
初见曹涤非,感觉比荧屏上要清瘦许多,高挑的个子配上精致的面庞,好像清秀版的“张涵予”。曹涤非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如此相下,不免会让人产生一种错乱的感觉,但细想开来,真正的老北京就是喜欢有些讲究的。
说到讲究,曹涤非说自己可以非常讲究,却又照样可以非常不讲究。任何事情似乎都有个轻重缓急,比如喝酒,一个人喝,还是许多人喝;普通玻璃杯便能打发,还是一定要水晶杯,水晶的配比是否也有要求,这些都会造成不一样的饮酒状态。一个人的时候,简单直接点就好,人多了,仪式感的东西或许就会上升起来。像法国人那样喝红酒,怎么开酒,怎么倒酒,怎么醒酒,甚至是否需要醒酒……想要精致讲究些,那么要学要折腾的东西真的海了去。
如今有个时髦词叫做“小资”,有点小布尔乔亚的味道,或许在有的人看来很多注重过程的做法,都是带着“嘬”的情调,但不全是。经常碰到这样的朋友问曹涤非:“你做主持人,怎么还经常参加时尚活动?主持人不才是你的正业吗?”曹涤非对时尚很感兴趣,擅长烹饪,浏览他的微信微博,总能看到与时尚或是美食相关的讯息,当然,这些都必定经过他自己的亲身体验。在曹涤非看来,何谓正业,何为副业?所有能说得出来的职业身份或许都不是真正的人生事业,人生惟一的正业就是学会如何生活,成为一个懂得生活、热爱生活的人。
品位是时间的积累
热爱生活需要具备一定的审美眼光,而每个人都拥有欣赏美的权利,起码大方向不能跑偏。在真实的生活中,对待一个事物,我们往往说不上特别感兴趣,但也并非多么反感。在曹涤非的美学字典里,先要学会分辨美丑,才能懂得何为美。他说,有句话叫“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见山还是山,见水还是水”。这似乎印证着许多人生哲学的一贯定律,来来回回,回环往复,听起来很愚钝,却并非徒劳无功的单调而乏味的螺旋式循环。“你一定要经历这个过程才能体会,才能领悟。贾宝玉要历尽人世繁华,穿越了红尘弥漫,终有放下红尘;我们却要更深一层,被红尘洗礼之后继续热爱着红尘。”
对待红酒也不过是这样的道理。依据曹涤非的酒经,众所周知,老牌产区的法国酒好,作为一个新的喝酒人,通常喜好从新世界的葡萄酒开始,美国加州的酒口味重,且浓郁,比较迎合缺乏品酒经验的初饮者。但是,喝着喝着就会回到法国酒,发觉还是这个好。
与审美相关的文化的东西都很吸引曹涤非,红酒自然逃脱不了。或许,爱上红酒就像爱上一个人,中间要有时空的积累。前往葡萄酒产区,接触酒庄和那里可爱的葡萄树种植者、酿酒人,这个过程又宛如酿酒,在慵懒安静的空气中沉淀发酵,最终完成质的飞跃。
勃艮第产区的罗曼尼·康帝,其酿造方法与葡萄品种决定了它的口味清淡、柔顺,但其中层次富于变化,也是曹涤非最喜欢的葡萄酒,当被问及最钟爱的红酒来自哪里,曹涤非肯定说是罗曼尼·康帝,毫无疑问。
好酒要遇到懂它的人
“生活本身可以很艺术,跟钱无关,却恰恰代表着一种态度与习性。红酒为生活平添了几分色彩和趣味,在于它可以喝得随兴所至,也同样可以具备仪式感。对生活有追求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会不经意将这样的生活态度流露出来。”曹涤非想起了杨绛在《干校六记》里的描述,当年的海归下放农村,条件艰苦,午后,大家把窝头切开来,放在炉子上烘烤,就着白开水,边吃边聊的情形。
提到许多国人收购海外酒庄热,乃至假拉菲事件频出。曹涤非不无感慨:“注重仪式感本是件好事,因为有了规则,这是对规矩的敬重。但另一方面,有人会认为掌握规则的目的在于自己可以破坏规则。”他也见过土豪友人将上好的价值不菲的葡萄酒拿来豪饮的场面。关于这个问题,曹涤非更喜欢用这样的比喻来阐释:越好的酒,越需要品酒的人具有一定的鉴赏能力,就好比你称得上摄影,还是拍照片?你去听的是流行演唱会,还是一场意大利歌剧?电影《杯酒人生》里讲到,酒是有生命的,每瓶都拥有一个故事,每瓶都各自美好。“人该活在当下,在我最美的时候遇见你;而酒,在它最好的时光喝掉它,才算得上是一种真情。”
北京商报记者 丛晓燕/文 冯中豪/摄
【个人档案】
曹涤非,生于北京,知名主持人。
清华大学时尚教育顾问,专栏作者,美食及旅行爱好者。上海滩尊领会会员。2010年度亚洲小姐总决赛评委。曾担任北京电视台春晚主持人,《八方食圣》节目策划及主持人及2008北京奥运会火炬传递闭幕式全球直播、中国国际时装周等大型活动主持人。获邀担任向京、谷文达、陈幼坚、陈曼等著名艺术家个展及尤伦斯UCCA、今日美术馆、上海当代艺术馆等艺术主持。2012年应邀创作雕塑作品《12/0》,并参加“2012年度跨界艺术展”。2013年与刘小东、凯伦·史密斯等共同担任“SURGE Art”评委。获邀担任本届“2013年度跨界艺术展”策展人。
曾深度游历法国,并多次赴意大利、瑞士、日本等国旅行及考察。
2013年9月,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理想国邀请,与欧阳应霁、姚谦共同担任“三座城市的味觉记忆——香港、台北、北京”首都图书馆演讲嘉宾。并参与欧阳应霁编辑美食著作《味道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