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3日-5日,国家大剧院原创歌剧《运河谣》即将踏春归来,这部融合了东西方特色创排手法,兼具民族气韵与现代风貌的民族歌剧佳作迎来了第五轮热演。近1800公里长的京杭大运河,是世界上最长的人工河流。它萌芽于先秦,隋唐时初具规模,在元朝时最终成型。而《运河谣》则描写了明代万历年间发生在运河上的一段故事,再现了美丽的水韵、中华文明的史韵和义薄云天的情韵。
唱词体现音韵之美
歌剧是音乐的艺术,动听的旋律是一切的基础。《运河谣》是一部中国题材,并以民族唱法为主的歌剧,音乐由旋律大师印青执笔,在作词上则重点表现汉字的音韵美。与西洋歌剧中人物主要通过宣叙调对话和叙述剧情不同,《运河谣》在将宣叙调写得十分优美的同时,还适当地以念白点缀其间,让对话自然、流畅、贴近生活。唱词基本采用现代汉语的韵脚,这样,不论是演员还是观众,都会感觉唱段朗朗上口。
在节奏的处理上,采用了中国观众最为亲切的方式。民族歌剧的来源,主要是戏曲的民歌,因此,如何借鉴戏曲和民歌中的有益成分,又具有歌剧的音乐逻辑是一个难题。《运河谣》在这方面做了有益的尝试。
印青在歌剧创作中特别擅长运用紧拉慢唱的技巧,《长征》中的《奔袭之歌》也采用了类似的处理,让演唱和演奏在两个节奏上相互呼应,情节是紧张的,情绪是有张力的。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反面人物张水鹞的唱词粗鲁、野蛮,而且十分口语化,与人物的性格特点、文化水平,特别是恶霸船主的身份十分契合。在众多民族唱法的人物中,只有张水鹞采用美声唱法的男中音,音色粗重,通过聆听唱段,就可以想象出一身黑衣、络腮胡须的人物形象。塑造反面人物难,因为很难让形象突出而真实,而张水鹞这个形象可谓相当鲜活。
写实舞美重塑历史
《运河谣》之所以好看,逼真的舞美设计功不可没。舞台美术是戏剧和其他舞台演出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塑造人物、表现故事环境、创造情调气氛甚至揭示剧目思想等方面都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优质的舞美不但能够更好地营造演出氛围,更能够让观众感觉到身临其境,引发情感的共鸣。
为了展示出一幅记录着悲欢离合的运河画卷,《运河谣》的舞美和灯光除大量使用了写实的手法外,还在舞台上按1:1的比例搭建了一艘明代运河客货船的上层建筑,室内外的陈设布置都采用了真实的物件。还有江南的粉壁白墙、北京的石拱桥和燃灯塔。当船只缓缓前行时,两岸山川、河中征帆缓缓向后移动,真实而有诗意。
而在《拉纤歌》中,伴随着拉船号子一样的旋律,血色残阳缓缓移动,晚霞中船工们的形象形成了剪影,凝重而悲壮,而在《过瓜州闸》一折戏中,天幕上呈现了滔天巨浪的投影,配合干冰烟雾和倾斜的船体以及船工们的舞蹈,用写意的手法营造了过闸时的惊险气氛,再现了船工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服饰凸显人物形象
为了更好地凸显人物形象,《运河谣》中的四位主角,通过不同的服装设计展现出不同的性格。水红莲是唱曲艺人,她热情、深明大义,而且富有灵气,红色是她的主色调。她共有三套服装,第一场出场与观众见面时,身着大红色褙子配玫瑰红色长裙,先发制人地向观众呈现水红莲的火辣性格。投身火海一段中,还是这身服装,但是色彩饱和度更高,体现了人物的升华;中间几场水红莲在船上劳作时的日常服装,是略泛淡红色的白色短衣,配以浅朱砂红色丝绦以及绿底红莲花图案,塑造了亲切质朴的劳动妇女形象;但在夜思一折戏中,水红莲的玫瑰红色服装略显灰暗,突出了人物当时的灰暗心情。
秦啸生和关砚砚均为底层知识群体出身,因此服装均为“蓝衫”,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服装也有各自的特点。秦啸生是正直的书生,因此不论是秀才的飘巾长衫,还是船工的短褐,都是很正而且略有褪色的靛蓝色。关砚砚是在绝望中寻找希望的孤苦女子,所以她的服装颜色中有偏暖的成分,配以白底青花补丁,显示了她的不幸,又暗示了她的“苦去甘来”。
恶霸船主张水鹞一身闪亮质感的绸缎黑衣,配以短靴和造型夸张的挂饰,活脱脱一个靠黑心钱致富的暴发户形象。船工、旅客、市民等群众角色的服装多为饱和度较低的中间色调,而作为穿针引线作用的“运河水灵”的形象则更为戏曲化,服装颜色采用水绿色,与场景中和剧情中的运河流水融为一体。北京商报记者 卢扬 王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