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人民群众的口味已经从《三生三世十里桃花》迅速转到《人民的名义》,收视率第一,话题度无双。画风变得太快,瓜都不够用了。
对于这部剧的火爆,有人说是尺度大带来的满足感,有人说是反腐剧十年“冬眠”造成的饥饿感,有人说是制作精良表演精湛催生的美剧感,不一而论。总之,《人民的名义》叫好又叫座,“以人民的名义征服人民”。
就在不久前,人们还在痛心疾首小鲜肉的霸屏,认为国产剧都被小鲜肉带沟里去了。因此,当《人民的名义》播出之后,老戏骨们被顶礼膜拜,竟有种市场被打脸的感觉。显然,烂片的根子不在于小鲜肉,在于你本来就是烂片。我们得说,人民群众是识货的,眼睛是雪亮的,烂片就用脚投票,好剧就用手点赞。
一方面,人们痛恨腐败,力挺反腐,反腐剧有着强大的群众基础和社会心理。另一方面,反腐剧囿于各种因素,往往拘谨,不自觉地滑向正襟危坐和板起面孔,这往往让新生代不感冒。一部好剧,既要有坚如磐石的价值观,也要有与时俱进的表现形式,才能在不媚俗中获得商业意义上的成功。
好的作品,不能脱离群众的观感,需要和群众打成一片。《人民的名义》之所以成功,固然有反腐剧稀缺的因素,但更重要的是它还原了一个贴近群众观感的“真实”官场,里面既有贪官和“两面人”,也有各种算计和见风使舵;既有心思缜密,也有傻白甜;既有一心想进步的GDP官员,也有一问三不知的太平官。正是基于这样一种丰满、多层的官场群像图,基于这样一种七情六欲绽放的官场现形记,代表正义、一身正气的清官、有为官员、改革促进派才能够立得住,才能引发共鸣,才会产生代入感,才会让人感慨反腐维艰、改革不易。
过去三四年,整风、反腐轰轰烈烈,是当仁不让国之大事,世界也为之瞩目。在一定程度上,反腐与改革相辅相成。前者在为后者清障,打破利益藩篱,降级市场交易成本。后者也在为前者固化胜利成果,通过新的制度供给和创新,从而把权力关进制度笼子,有权不能任性。《人民的名义》在这个大背景下播出,本身就是一种象征,反腐不只是中纪委的事情,甚至也不只是政府的事情,反腐需要引入全民参与和公共监督,通过艺术再创作,形成现象级的讨论,这或许比新闻更具穿透力。所以,《人民的名义》做到了这一点,使得反腐在另一个维度空间,再次凝聚人心和共识。
当然,《人民的名义》并非十全十美,但它所起到的折射人心和收拾人心的作用,让我们对于国产正剧抱以信心。时代需要有与之共振的好作品,而资本、小鲜肉和IP都不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