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还在眼红Elsa的高定礼服时,芬兰34岁的女总理桑娜·马林已经成为现实版Elsa,走上人生巅峰了。在女性撑起半边天的芬兰政界,桑娜·马林并不是特例。从撒切尔夫人到梅姨,从默克尔到马林,欧洲的铁娘子之风蔚然。相较之下,大洋彼岸的希拉里可能就有些意难平了。
最年轻总理
芬兰史上最年轻的总理、第三位女性总理,全球最年轻的在任总理,这是马林的A面。34岁,未婚,有个女儿,这是马林的B面。
当A面撞上B面,马林也成了全球瞩目的焦点。当地时间12月10日,在32票赞成、29票反对的结果之下,34岁的芬兰社会民主党人桑娜·马林正式就任芬兰总理一职。
对于全球而言,这颗冉冉升起的政坛新星还有些陌生,但在芬兰,用坦佩雷大学性别研究教授约翰娜·坎托拉的话说就是,“她不是凭空出现的,她很讨人喜欢”。46岁的坦佩雷当地教师亚里卡利奥回忆起十年前与马林在一次选举讨论上的相遇,仍记得马林渊博的知识和令人信服的论点,“多年来,她证明了自己是芬兰最聪明的政治家之一”。
虽然马林的从政时间并不长,仅有七年,但从事政治相关事务却由来已久。2006年,21岁的马林就加入了芬兰社民党的青年组织。出身寒门的马林原本与政治无缘,还曾在辩论上直言芬兰政客都是“政治肉鸡”,对普通人的生活一无所知。按照马林的说法,是芬兰社民党的“平等、自由与和平等”价值观吸引了她。
2012年,27岁的马林正式踏足政界,当选为芬兰坦佩雷市市政议员,2013-2017年担任市政议会主席。今年6月,马林成为芬兰交通和通讯部长。在担任交通和通讯部长期间,马林提出了数字运输服务、运输自动化、无碳运输和数字经济四个主题,倡导“通向可持续增长的智能连接”。马林认为,一个以人为本、具有竞争力的数字经济是芬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
A面不含糊,B面也过得滋润。在Instagram上,马林与同龄人相差无几,是晒娃狂魔,孕期照片、与男友及女儿的合影样样不落。女儿出生前,马林的最长工作记录是16个小时。女儿出生后,她和男友马库斯轮流照顾。在2018年的一次采访上,男友马库斯评价她“总能优先考虑最重要的事情”,并称赞她做事时的镇定与专注。
“芬兰是典型的高福利国家,属于社会市场经济体制,民主政治比较发达”,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经济政策委员会副主任徐洪才表示,因此,能诞生年轻的女总理也不足为奇。现在,全球政坛上的年轻人其实并不少。
女性撑起半边天
在芬兰,马林的故事不足为奇,这个诞生了全球最美童话圣诞老人的极寒之地,早就刮起了一股热烈的女权之风。
伴随马林走马上任的还有内阁部长们,其中,7位为男性,其余12位均为女性。芬兰联合政府的另外4个政党也由女性领导:左翼联盟由32岁的李安德森领导;绿色联盟由34岁的玛丽亚·奥希萨洛领导;中间党由32岁的卡特里·库尔穆尼领导;55岁的安娜·马贾·亨利克森则是人民党的党魁。而这四位,也都是芬兰内阁部长。
政坛娘子军的背后,是芬兰对于女性从政的友好。早在1906年,芬兰就赋予了女性投票权,1917年正式独立后,芬兰议会中就出现了女性议员,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有女性担任议会议员的国家。
到1983年大选后,女性已经取得芬兰议会30%的席位;2007年,这一数字上升到40%以上。在今年4月的芬兰议会选举中,当选的女议员人数达到创纪录的93个,相当于议会总席位的46%,其中,最年轻的女议员仅为24岁。
女性领导人的频率也随着女性议员的人数水涨船高。2003年,芬兰诞生了第一位女总理安内莉·耶滕迈基,七年后又诞生了第二位女总理玛丽·基维涅米;在2000年,芬兰还诞生了第一位女总统塔里娅·哈洛宁。
在芬兰,甚至还有如《西游记》里女儿国一样的所在。“SuperShe”,这是美国企业家克里斯蒂娜·罗斯为自己的女儿国起的名字。约3.4万平方米,从芬兰首都赫尔辛基机场出发80多分钟即可到达该岛。SuperShe的目标受众正如其名字所示,是“超级的她”,即那些拥有自己职业和兴趣的独立女性。
或许从政和SuperShe只是少数人的专属,但芬兰对于女性的友好早就被盖章认证了,在联合国的《女性、和平和安全指数》中,芬兰被评为全世界最适合女性居住的地方之一。过去十年中,芬兰女性创业者的数量稳定在30%。就这一数字,芬兰女性创业者组织的CEO娜塔莉雅·哈乐金并不满意,认为芬兰还需努力。
欧洲“娘子军”
极光和高福利是北欧的代表,如今正如芬兰一样,女性领导人也成了北欧亮丽的风景线。
在芬兰隔壁瑞典,政府和政党领导人中半数是女性,内阁部长中也有57%是女性;在丹麦,9个政党中有4个由女性掌舵。目前,丹麦和挪威的首相均为女性。
范围扩展到欧洲,女性领导人队伍同样蔚为大观。德国现任总理默克尔被称为“德国铁娘子”,欧盟也被女性领导人掌控,新上任的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欧洲央行行长拉加德均为女性。
过去,女性领导人就蜚声欧洲政坛。比如,今年7月卸任的英国前首相特雷莎·梅、英国大名鼎鼎的撒切尔夫人、爱尔兰的两位前总统玛丽·罗宾逊和玛丽·麦卡利斯,以及痴迷于奢侈品而获得“Gucci helle”绰号的丹麦前首相赫勒·托宁·施密特。
丰厚的生育和育儿福利、带薪的超长产假、完善的母婴护理公共设施,这些福利解决了欧洲女性从政的后顾之忧。比如即使生育了7个孩子,冯德莱恩依然能成为欧盟首位女性掌门人。
除此之外,部分欧洲国家还出台了“女性配额”法案,以立法形式规定大型企业和联邦政府部门管理层中的女性比例。2014年,为解决领导层过于“男性化”问题,德国政府就颁布了“女性配额”法案,规定从2016年起,德国100家大型企业监事会新成员中的少数性别(通常为女性)比例须达到30%,如达不到,相应岗位保持空缺。
“女性领导人虽不能完全保证一个国家或一个政党有进步的前景,但我们也很高兴看到新一代女性在政府中解决我们都面临的一些挑战。”《卫报》评论道。
当然,对于女性领导人而言,走上人生巅峰只是外在表现,如何治理好国家,才是这一权利的内在。当全球的聚光灯熄灭之后,马林所要面对的将会是A面和B面的平衡,这一点都不轻松。特雷莎·梅就曾因处理“脱欧”不力被迫下台。
马林首先要面临的就是重新建立与其他执政盟友之间的信任关系,因为她的前任林内就因为处理邮政公司劳资纠纷问题的方式失去了盟友的信任,而这场持久的劳资纠纷使得芬兰数个公司损失了5亿欧元。
北京商报记者 陶凤 汤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