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130年,梵高还会孤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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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溪:挥写正大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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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130年,梵高还会孤独吗

 

  今年是梵高去世的第130年,很多媒体都在写文缅怀梵高。梵高这位生前只卖过一幅画,一生贫困潦倒、孤独寂寞的画家,死后其作品《加歇医生》却跻身于“世界最贵的10幅名画”之列。似乎他并不孤单,几乎每隔几年就有一部有关他的传记电影问世,向世人讲述这位在“火中取栗”的艺术赤子为画燃烧的激情一生。

  梵高之死

  《至爱梵高·星空之谜》是波兰导演创作的梵高传记动画影片,目的是向梵高致敬。这部影片2017年底在中国上映,影片由125位艺术家根据梵高作品绘制而成,还原出梵高逝世前后经过,如同一部悬疑影片,电影从梵高生前写给弟弟提奥的一封没有寄出的信讲起,邮差委托自己的儿子阿尔芒亲自把这封信交给梵高的弟弟提奥,提奥在梵高死后不久也撒手人寰,送信人为了找到提奥遗孀的地址,来到梵高最后生活的地方奥维尔小镇,却发现了梵高死亡的诸多疑点:热爱艺术和生活的梵高怎么会走向自杀呢?

  这也与研究梵高的历史学家提出的“梵高割下一只耳朵是被高更误伤”相吻合,梵高在最后几年的生活再次成为焦点,激起公众对这个痛苦而疯狂的天才的好奇。

  诗人海子曾用“麦子”的意象来回应梵高的绘画主题“麦田”,当时正值梵高传记《渴望生活》在大学校园里被传阅。阳光下麦浪翻滚,麦子既象征着生命的死亡也是复活:一粒麦子死了就会结出许多子粒,麦子也象征着丰收和喜悦。海子曾写过好几首诗《向日葵》《阿尔的太阳——给我的瘦哥哥》来怀念梵高。

  海子与梵高,他们不仅在艺术观念上有相同的观念,人生经历也有相似之处,他们都是在面对新旧价值观、社会转型时期内心极度无助,反映在作品上就是对“心灵真实”的守护,近乎孩子般的单纯与质朴。

  耀眼的阳光,劳作的人们,夜空的星云,象征生命不息的向日葵、鸢尾花,这些普通的事物在画家、诗人的笔下不再普通,而是有了迷人的光辉。

  《加歇医生》

  为何成为梵高最贵的画

  《星云夜》《向日葵》是梵高的名画,尤其是《星云夜》,构图奇妙,技法大胆而夸张,富有动感和韵律,天空中飞卷的星云,就像在大海中舞蹈,蓝色的夜空如波涛与明黄色的星光对比强烈,如同宇宙的眼睛,天空幽深的静谧与近处的树形成的暗影给人十分焦灼的压迫感。

  我一直在想,这幅画为何没有成为梵高最贵的作品,反而是《加歇医生》?

  加歇医生是梵高的主治医生,也是陪伴他度过最后几个月的朋友,加歇医生与梵高的关系既是医生与病人,同时又是同行和粉丝的关系,加歇医生曾经也是一个画家,他自认才气不佳才改行成为医生,但他从梵高身上看到了“自己未能实现的理想”,他疯狂地迷恋梵高的画,所以从某种意义上,他希望梵高不是“常人”、希望梵高疯狂,梵高却把他当成唯一的朋友,作为回报,他画了《加歇医生》,倾注了艺术家所有的心血。

  加歇医生与梵高奇特的友谊也成为“梵高之死谜团”之一,包括梵高与画家高更的友谊,梵高总是视对方的友谊为一切,而对方未必如此。作为梵高生前最后一幅画,《加歇医生》在1990年出售,其价格打破了当时的世界纪录,这幅画被日本东京实业家齐藤良平买下,当年很多媒体都给予了报道,说是日本的经济高速增长开始“购买世界”。后来日本经济下滑,齐藤去世时,他已负债累累,这幅画随之在国际艺术品市场上消失,至今仍下落不明。当中国经济开始高速增长时,中国很多企业家也转向收藏印象派画家作品,华谊兄弟王中军就收藏有梵高的《鸢尾花》,这些藏家除了对画本身喜欢,其实也与艺术家传奇的经历不无关系。

  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

  上世纪末,在法国画坛上,继莫奈、雷诺阿的印象主义绘画之后,又出现了一个新的艺术流派——后印象主义,其代表画家为梵高、塞尚和高更。他们三位画家,创造了各自不同的风格,但一个共同之处是由客观再现走向了主观表现。

  这种“主观表现”事物的绘画方式开启了后来的现代派艺术,这种尊重“心灵感受”与中国文人画的“写意”画在审美上有相似之处,所以,中国人普遍喜欢法国的印象派艺术。

  这三个画家都追求挚诚,不喜欢虚假,所以他们的作品质朴天真、感情强烈,梵高的作品最为突出,他用黑色勾线的质朴方式,如同一个孩子在发现自然万物的奇妙。

  梵高说:“真正的画家,是受心灵(即热烈的感情)引导的。他们的心灵、他们的头脑,并不是画笔的奴隶,而是画笔听从心灵和头脑的指挥。”

  他曾在写给弟弟提奥的信中说:“我,不会特意寻死,不过一旦死亡降临,我也不会逃避。”

  由此看来,梵高不会主动寻死,也不会走向自杀,或许正如梵高动画传记电影所揭示的,是死于被误伤。

  梵高在生活中遇到了很多的挫折,情感上的不如意,几次求爱都被拒绝,他生前只卖出过一幅画《红色葡萄酒》,但梵高从未放弃过对艺术的热爱和追求,他在与弟弟的通信中,谈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创作,他要去法国南方,要迎着太阳的强光作画,是太阳光赋予了普通事物以光辉,但一位天才画家却在37岁时就过早燃尽了自己,用翻译家傅雷的话说: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这或许就是艺术的魅力和价值所在。

  融媒体中心实习记者 吴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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