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城村落纪实——马驹桥土台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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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0年08月26日 版面导航 放大 缩小 默认        

秋天在八月登陆

赵自力
 

  季节像约好了似的,时令一到就轮班换岗。

  立秋过后,白天气温依旧较高,阳光依然坚硬,与盛夏无异。但到了早晚,能感觉到明显的不同,不仅有风,风里还带着凉意。夏天的风是火风,无论怎么吹都感觉到热。秋天则不一样,秋风起,生凉意,一阵秋风一下拉开季节的序幕,从此告别夏天,进入多彩的金色秋天了。

  进入秋天后,天空一下变得高远起来。少了夏天的急躁,更多的是一份宁静和淡泊。大朵大朵的白云,随意地在空中飘荡,像极了母亲种的棉花,在天空中轻轻地浮着。女儿总说那是棉花糖,扯下一团肯定好吃。很少看到乌云,偶尔飞过的大雁,是秋天最美的写意。在这样的秋天,林徽因写道:“风还该是温软;太阳仍笑着,那微笑,闪着金银,夸耀他实在无多了的最奢侈的早晚!这里那里,在这秋天,斑彩错置到各处山野,和枝叶中间,像醉了的蝴蝶,或是珊瑚珠翠,华贵地失散,缤纷降落到地面上。”

  田地里,到处散发着果实的味道。刚摘的花生,表皮白里透着粉红,煮着吃味道特别好。红薯埂裂开了,顺着裂缝挖下去,就会扯出许多红苕来。稻谷几乎年年丰收,金灿灿的一片,看了心里格外踏实。秋梨和板栗相继成熟,枝头上沉甸甸的,随时可以开摘了。放眼望去,满眼的金色,到处闻到的是丰收的气息。

  农村老家,常有一群孩子,到处咬秋。莲叶枯萎了,青褐色的莲蓬格外显眼,那是孩子们的最爱。抱一把莲蓬,找个树荫处吃起来,真应了那句“溪头卧剥莲蓬”的意境。摘山楂,采猕猴桃,敲板栗,秋天被孩子们嚼得有滋有味。

  父辈们常去田间转悠,“立了秋,挂锄钩”,再也不用耕耘了,但父辈们仍不放心。扯把花生看看,结得多不多,剥几颗瞧瞧,看是否饱满。掐一根稻穗,数数有多少颗饱满的谷粒。他们的锄头上,常常挂着一把稻穗,摇摇晃晃的,带回家喂鸡。再也不用准备磨镰刀割谷了,现在到处都是收割机,买些袋子就可以。等庄稼成熟,等着把秋天装进袋子里带回家,等着打谷尝新,秋天总是这样让人充满期待。

  格外分明的秋天,真是美好得让人手足无措,不把每一天过好,真的有点对不住秋天。家家户户开始晒秋了,屋檐下,稻场里,大大小小的簸箕里,都晒满了秋天。

  老家的秋天,从某种意义上说更是一种乡愁,自从在八月登陆后,从此占据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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