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是体大如波音，在麻烦面前也不得不考虑断臂求生。在巨大的不确定性面前，笼罩在737 MAX头上的阴霾也越来越重，没人能说得准已经停飞9个月的737 MAX何时才能重返蓝天，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市场再度传来波音削减或停产737 MAX的传闻。在过去的这段时间，股价大跌，订单滑坡，净利缩水，因为737 MAX，波音一落千丈，而这些，或许就是空难的代价。

　　停产传闻四起

　　波音或许不愿再在737 MAX身上耗下去了。北京时间16日，《华尔街日报》网站援引知情人士的消息称，由于波音737 MAX客机机型能否复飞的不确定性越来越大，波音正在考虑削减737 MAX的产量，甚至停产，料最快16日作出决定。据了解，波音董事会15日在芝加哥召开为期两天的会议，波音管理层越来越认为暂停生产是诸多艰难选择中最可行的一种。

　　CNBC也称，波音一再警告投资者，如果禁飞令持续的时间超越预期，那么他们可能会进一步削减或者暂时关闭这一生产线。波音首席执行官米伦伯格也曾透露，停产可能比进一步削减产线“更有效率”。

　　无风不起浪。本月初，路透社便已报道称，波音发布的一则信件中提到，重大的额外监管要求737 MAX飞机延迟复飞，可能会导致其削减或暂时停止737 MAX的生产，信件的落款时间为10月18日。据了解，这封信件是波音对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的回应，此前SEC曾对波音是否如实地向股东披露了与停飞的737 MAX客机有关的问题进行了调查。

　　早在今年4月，波音便已进行了一轮减产。当时，米伦伯格称，波音从4月中旬开始减少波音737 MAX系列飞机的产量，从当前的每月52架减少到每月42架，月产量削减大约20%。与此同时，米伦伯格也透露，波音正在将其资源转向解决其软件问题。但在随后披露的信件中，波音表示，随着全球监管机构对737 MAX的评估，可能会出现额外的延迟或减产，其中包括波音公司提议的坠机事故中心的软件升级和补充培训材料。

　　去年10月，印度尼西亚狮子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37 MAX 8从雅加达起飞不久后坠海。今年3月，埃塞俄比亚航空一架同型号客机起飞6分钟后坠毁。5个月内，两起空难，346人丧生，波音瞬间成了众矢之的，随后就是波音737 MAX的全球停飞。

　　不过，北京昶盛律师事务所主任宋云鹏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分析称，波音737 MAX是波音公司推出的在全世界范围内单通道窄体机最有利的竞争产品，也是波音737系列的第四代，代表了美国航空工业较高的成就，因此今后彻底停产的可能性基本没有。只是目前来说，对波音737 MAX软件更新问题及飞控系统的其他问题，FAA及各国民航主管部门正在开展对其适航审查和调研。

　　“737 MAX影响太大，有缺陷可以改，不至于给它判死刑”，宋云鹏认为，如果737 MAX真的停产，对美国航空工业本身及信赖度来讲，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相信美国也不会允许这类事情发生。另外该机型目前还有大量的订单没有生产完毕，对于订购该机型的航空公司来讲，也势必会严重影响其自身航线布局及发展，造成波音737 MAX飞行员全球范围内暂时停飞的经济损失及人力资源浪费。

　　复飞短期无望

　　让波音考虑再度减产乃至停产的原因，无非是始终不明的复飞时间表。最近一条关于波音复飞的消息发生在本月11日，当时，美国联邦航空局（FAA）局长史蒂芬·迪克森表示，波音737 MAX飞机无法在今年被批准复飞，目前也没有明确时间表。“这样算的话，这一过程将延续至2020年。”按照迪克森的说法，FAA仍要完成10-11个步骤才能批准波音737 MAX飞机复飞。

　　复飞的时间再一次被推迟。上个月，波音还表示，预计FAA将在12月中旬取消停飞。波音高管们也在10月表示，他们希望在今年四季度恢复交付，并在明年底之前清除积压的产品，以便恢复先前的生产计划。

　　但现在，波音年底复飞的计划已经“泡汤”，FAA官员近日也表示，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最早也要到明年1月才能批准波音737 MAX客机复飞，不过一些美国官员认为，要到2月才能批准。数据显示，自3月坠机事故以来，波音股价下跌了约20%。

　　对于，这种不确定性已经让西南航空和美国航空等航空公司面临了严峻的挑战，据了解，由于737 MAX停飞，这些公司已经损失了数亿美元的收入。即便FAA通过了对737 MAX的认证，航空公司也不会马上重启这些飞机，他们还需要重新培训数千名波音737 MAX的飞行员。今年10月，波音便已经承诺支付50亿美元的税后费用，用以补偿因航班禁令而遭受损失的公司。

　　对于停产的传闻及复飞进展，北京商报记者联系了波音方面，但截至发稿未收到回复。

　　空难的代价

　　737 MAX或许还没到“末路”。波音10日表示，在全球禁飞的737 MAX 11月收到两份新订单。据了解，在11月的迪拜航展上，土耳其航空公司和德国汉莎航空集团合资成立的航空公司SunExpress签下了10架波音737 MAX，按照目录价格计算，这笔订单价格为12亿美元。

　　根据波音的说法，11月收到的新订单数量为63架，取消的订单数量为52架，净增量为11架，而新订单中包括30架MAX机型。此外，波音也透露称，并没有因为MAX机型的禁飞而丢失大量订单，很多客户转而选择了波音的其他机型。

　　但对于波音而言，这样的好消息多少显得有些杯水车薪。数据显示，波音11月交付的飞机数量为24架，相比起来去年同期为79架。而截至11月，波音今年共交付了345架客机，而去年同期的交付量为806架。鉴于波音737 MAX复飞的不确定性，许多航空公司转投空客的怀抱。根据空客公布的数据，11月其新订单数量为222架，飞机交付数量为77架。

　　空客首席商务官克里斯蒂安·舍勒曾表示，波音737 MAX停飞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至少对空客没好处，“这是一个悲剧，这是波音需要解决的问题，但某种特定机型出现问题，并不利于竞争对手”。克里斯蒂安·舍勒是在上个月的迪拜航展上作出这番表述的，但也是在这次的航展上，空客公司获得了阿联酋两家航空公司的两份订单，价值300亿美元。

　　麻烦的背后，波音的净利润正在疯狂缩水。10月发布的三季度财报显示，波音今年前三季度净利润仅为3.74亿美元，比起去年同期的70.36亿美元，已经缩水了95%。当时，波音强调目前的首要任务是确保737 MAX复飞，至于未来，波音还提到了一个关键的777X，预计将在2021年初首次交付。据了解，在空客年初宣布停产A380型客机后，777X将成为最大新型客机。但由于发动机设计等问题，777X首飞的时间已经被多次推迟。

　　北京商报记者 杨月涵